冉琛

小0

归途来路

失踪人口突然出现

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头要掉




6 落难

晓星尘看着眼前的少年。

他才多大?自己不过长他几岁?自己向他如此年纪之时。正在山中听师尊的教诲,一心向善,一心救世。而薛洋小小年纪,却已灭人满门。

他经历的,却是自己想,也不敢想的。而他平日里笑嘻嘻的面庞下,又是如何心境?

想到这里就心软答应了薛洋去常氏取东西的要求。薛洋一路倒也乖巧,并不与他惹什么麻烦。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交谈。

“道长啊,你也不弄个绳子捆着我什么的,不怕我跑了?”薛洋依旧是那无忧无虑,嬉笑着的脸。一双小小的虎牙露着。

晓星尘看着他的温软样子。并不像那些可怖的妖邪,也不像世人口中的十恶不赦之徒。

倒是像他最小的师弟。那个会拉着他的衣角说师兄天下第一厉害的师弟。那个年仅七岁,就跌下山崖尸骨无存的师弟。晓星尘想到这里,心下又软了,愣了愣神回他一句“我绑你做什么?难不成你还会跑了?”

薛洋看着道长温润的表情,倒是起了捉弄的心思。“你怎么这么放心我 呀。他们都说我是个十恶不赦,杀人不眨眼的魔头。你就不怕我杀了你?”

晓星尘笑了笑“难不成别人说你是个妖怪,你就真是那喝人血的妖精了?”

薛洋愣住了,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“你信我。你敢信薛洋。哈哈,哈哈哈”

晓星尘看着他,也再未言语。

两人到了常氏,薛洋就跟在晓星尘身后。见了破落的大门薛洋像是欣赏自己的得意之作一般。晓星尘也没再说什么。两人走到内室,看到常萍在内室中。薛洋眼中闪起光,又瞬息间压下。晓星尘也并未发觉。

眼见灭门凶手就在自己面前,常平提剑就冲了上去。恨不得让薛洋尸骨无存。

晓星尘赶忙拦住他道“宗主不必如此。我立刻就送薛洋去金鳞台,到那时在进行分辨。”

常萍看着自己的仇人,被稳妥的护在晓星尘身后。怒从心头起冲晓星尘喊起来:“你他妈装什么清高?也不知瘦金光瑶那狗崽子什么好处?说什么清风明月?你就是败类之徒……”言词污秽至极,不堪入耳。

晓星尘也并未有半分不悦神色。

倒是薛洋忍不住:“哟,我当这是谁呢,原来是个仅存的那条狗呀。我没杀你是托道长的福,你倒是嫌自己狗命太长了。”

说着就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偷过来的降灾拔了出来。晓星尘见状大惊,劈手夺下降灾,正色道:“不可胡来。你忘了你怎样答应我的?”

薛洋见状就委委屈屈的小声嗫嚅“是他先骂你我忍不了。”

常平看着两人互动,更是怒从心头起。但碍于两人皆强于自己,也不敢向前。只好仗着薛洋被晓星尘拦住,逞口舌之快:“呵,别在这虚情假意。我看你们早就滚上床了吧?晓星尘,你真是丢极了,你师尊的脸!”

薛洋还未来得及言语,晓星尘正色道:“常宗主任你怎么样,怎么骂,在到了金陵台前决断出来之前,谁也别想动薛洋。”

晓星尘说完就冷着脸带了薛洋离开。

两人先是找了个落脚地。晓星尘让薛洋与自己同住,薛洋也没说什么,嬉皮笑脸的就过了去。

两人收拾待定,躺在床上,薛洋问他:“道长今日所言是真的?”

晓星尘顿了一下。缓缓的道“自然。到金麟台之前,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。”

薛洋心中有些异样:“那如果我真的干了那些事,你会怎么样?”

晓星尘轻笑出声翻身看他,道:“我信你。”

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信他,但这个少年总让自己生出几分熟悉感和莫名的信任。

“快睡吧。”

薛洋满口应承下来。等到确认了晓星尘熟睡才爬起来,离开了客房。想了想,又放下降灾再拿走霜华

薛洋一路目的分明径直向常氏走去。

他像上次一样轻车熟路进了内室。把常平从床上揪起来,将他绑在柱子上。常平看到去而复返的薛洋,瞬间就清醒了。

尤其是看到他笑的时候,露出的小虎牙。仿佛像见了恶鬼似的,全身打颤。“你,你又回来干什么?今日还不够吗?”

薛洋连笑都懒得笑了:“你不提还好你提了我倒是要与你好好算算,也取件我落下的东西。”

常平浑身如筛糠般抖了起来。仍是强撑口气“呵。今日都是晓星尘拦着,你还敢取什么东西?”

薛洋恍若无闻,但抽出霜华在手上拍了几下,发出感叹:“啧,真是可惜了宝剑”

说着就搁下了,常平一块肉“爷爷今日就是取你命的你。你非要牵上道长”说着就又割了一块。常平吃痛,大骂出声。薛洋目露厌恶之色,割下了他的舌头道:“真是多嘴多舌的东西。”

常平见他是认真的,目露哀求之色,薛洋像是丝毫未见似的继续割着,随着霜华一剑一剑落下。常平呜咽声音日渐衰微。最终他眼中闪过恶毒的唇色。嘴唇已经没了,只剩下个血洞,仿佛在诅咒着什么,竟是被凌迟成一具骨头架子。

薛洋看着手中滴血的剑,眼神极是厌恶。

出了常氏,薛洋打了个响指,唤出了那道为厉鬼的咒对身后常氏接连冒出的鬼哭狼嚎,充耳不闻离开了。

薛洋洗好霜华。看着从新洁白如雪的剑刃,心情极好的回了客房。看着人未醒来的晓星尘轻手轻脚地睡下。仿佛从未有一个时辰前的惨案。

清晨。晓星尘待薛洋醒来,两人收拾整齐,带他去了白雪观。薛洋看晓星尘这副样子,心道他还不知昨夜的事。又重新当起那个天真的薛洋。

路途上薛洋问晓星尘:“道长,你不是要带我去金麟台么?现在怎么改了?”晓星尘低头,看他的神色不明,道:”我带你去找宋道长。看他可有无办法补救?这样。你可以以稍减罪责。”薛洋听了这话,仿佛心窝子被谁轻轻地戳了一下。

晓星尘和宋岚交谈的时候,薛洋站在白雪观的大门外。山门内的道童一边洒扫一边闲谈,本以为声音够小,却不想薛洋自小长于市井。对这些微言熟悉的很。听到他们闲谈道,宋岚冲晓星尘发了好大的脾气。又说小道长魔怔了,领个薛洋混在一起,更有甚者说常氏之祸,是晓星尘和薛洋一手造成。他们口中言语愈加不堪入耳,薛洋的脸色也一分一分沉下去。

他乘人不备,纵身跃上白雪观的屋舍也不管旁的,径直上三清殿。他在房上听晓星尘和宋岚交谈。只听得宋岚激动的喊。对晓星尘像是动了真气:“我说过让你离他远点,离他远点,你偏不听,现在他犯下滔天大罪。你还要我替他遮掩?晓星尘啊晓星尘,我从未想过。我的挚友是这样的人!“

薛洋听到这里离开了白雪观又重新在门口等候,好像从未离开那块地方。不多时,晓星尘走了出来,好像宋岚从未对他发过那么大的脾气。依旧双眼含笑。薛洋也不说话,只默默的跟在晓星尘身后,两人未曾御剑飞行,走了良久。

晓星尘艰难开口,道:“对不起,我没能帮到你。”薛洋看他神色落寞,笑言:“无事,我们快去金麟台吧。我自己闯的祸,我自己担着,但我绝不会认错,我无错!”

晓星尘无言。

来时的客房收拾好了东西。两人便御剑前往金麟台。不多时。就到了金麟台。

晓星尘待他前往芳菲殿,薛洋看着熟悉的摆设和迎出来的金光瑶露着小虎牙,笑了笑。金光瑶看见两人大吃一惊:“我正在苦觅成美,不想他被道长送了来。”

晓星尘真诚的正色道:“金宗主,我已将薛洋送来。星尘先行离去,望金宗主先行超度亡灵再行处理。”

金光瑶与他往来几句,送走了他。

“成美,我不是要你跑远点,你怎么被他抓住了?”

金光瑶满脸的恨铁不成钢,薛洋无所谓的笑了笑,完全无视了他。自顾自的在案上拿了一颗糖,又转身坐在了金光瑶的桌子上。

“我正跑着就被逮到了呗。”

金光瑶看着一塌糊涂的桌案,暗骂小流氓。金光瑶想了想,问他: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他们可都是要我早点把你交出来。”

薛洋仍是那副不在乎的样子“随便,但之前我要做件事情。”

金光瑶也不多问,引他回到敛芳阁,给他换了身衣裳。又找了一个身形与薛洋相似的门生,穿上黑衣,扮成薛洋。

金光瑶带了一群门生,将“薛洋”押进了金家的地牢。

薛洋踏上降灾御剑前往白雪观,倒是比先行一步的晓星尘还要快。薛洋到了白雪观内,如同一尊杀神。二话不说,不顾片刻这里就成了第二个常氏。宋岚出来时。看见少年浴血站在一堆尸体前。还挑衅的冲他笑了笑。一时间怒急攻心,也忘了什么招式章法。薛洋倒是神定气闲还不停地出言挑逗。

宋岚打红了眼:“你为何要杀他们?”薛洋并不回答,倒是反问“你是怎么对待晓星尘的?”宋岚一时气节倒给了他机会。薛洋极轻巧的制住宋岚,道:“这双眼与你也没什么用,反正你从来也不用。”说着就刺向宋岚的双眼。

宋岚盲了双目,更不敌薛洋。却还是一心要与他交手。

薛洋与他纠缠几招道:“不打了,老子还有事。再说了,跟瞎子打,没意思。”

说着,就击昏了宋岚,回了金麟台。

金光瑶看到薛洋回来,把他拉到了密室。告知了他与聂明玦的计划。薛洋眯起好看的眼睛,满脸不在意“随你们”

到三日之期,要公审之时,各世家却接到了薛洋已经逃走的消息,更是议论纷纷。晓星尘也在受邀之列,不过三日时间。好友遭遇的巨大痛苦时,他也憔悴了许多。也没了当初清风明月的气定神闲。他听到薛洋逃走的消息,也没说什么。他只是默默的听着。

“金家的地牢,若是无人相助,他能逃走?”

“就是,现在这宋道长也惨遭薛成美的毒手,金家不准备给个交代吗?”

金光瑶也没说什么,各个世家又不肯离开,只要一个说法,金光瑶只好安排住所。

而晓星尘离开了兰陵,似乎是想要寻找薛洋。

众人正议论几时薛洋才可归案,却不想刚过两日众人便看见金家门生带来薛洋的尸体,他死相极惨,众人拍手称快。

金光瑶一言不发离开了金陵台。

待到这时处理完薛洋,也挫骨扬灰后。金光瑶去见了大哥,大哥仍旧是那个威严的样子“阿瑶,进来。我的人找不到薛洋,他应是无事。”

金光瑶微微有些释然。占尽便宜的面孔上这些天一直笼罩着的阴云也散开了。

而今薛洋却在躲聂家门生的路上,他知道。金光瑶找了个和他身形相似的人做替死鬼,本以为自己已经无事。却不想聂家的修士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想法。

看来聂明玦是要下死手了。

薛洋如是想。逃了五个多月,他刚到一个叫义城的地方。却不想遇上了聂明玦。

他本就打不过聂明玦,更何况对方还有很多人。薛洋受了很重的伤,聂明玦来到了他的跟前

这下还要死了吧?也好。薛洋暗暗的想着。

聂明玦用剑抵着薛洋的胸口“我本不想杀了你。可你活着阿瑶就有危险。上路吧,是我对不住你。”

薛洋是嘲讽的对他扯了个笑“你随意”聂明玦将人刺了一剑,看他实在无生气,令人丢入草中,离开了义城。

薛洋以为自己再无生路,他想了很多。

比如七岁时,

那盘得不到的点心。

又比如,

晓星尘。


7.义城

晓星尘未寻到薛洋,倒是听到了他已身死的消息,并未有半分释然。反倒像被块石头压住。她本想带着少年回来,教他人情事理,却不想他以身死。只剩种心如已灰之木的感觉。

他想着,自从薛洋屠了白雪观,自己还从未见过子琛,本应带上薛洋去道歉悔改。而如今薛洋已死。那就自己以身相替此事也本应自己而起。他想了几天。就独身一人去了白雪观。

待他去到,才知道如今的白雪观是什么样子。他心中愈加歉疚。找到了宋岚。却不想当时傲雪临霜的宋道长,已经盲了双目,整个人再无半分风华。

他歉疚至极。而宋岚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“你还来干什么?是来看笑话的吗?那你可以尽情的看个够了。”听到好友冰冷的言辞。晓星尘心中极不是滋味“我来给你道歉,子琛,你现在需要人照看。”宋岚听了这话更气了“不必了,我不敢要道长的歉意和照看。道长请回吧!”

晓星尘看挚友冷淡的样子,也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只是出了门。给小道童交代了几句。便离开了

晓星尘几日风尘仆仆赶到清河。这里有位妙手仁心的老先生。他几年前曾被夜猎的晓星尘救下。两人也结了忘年交。他也许能帮到子琛。晓星尘如是想。

他寻到老先生。讲明了子琛当前的境况。不想老先生皱紧了眉头“我听你说的情况。他双目当时受刺过损,此生是再无恢复的可能。只是有个办法极为凶险。我也没太大把握。”晓星尘听到有可能恢复,大喜过望道:“先生。无论多凶险。子琛盲眼是为我。我都要一试。”

老先生看着晓星尘道:“这法子必须将你的双目已给他,星辰,你也甘愿?”

晓星尘呆住了,过了一会儿道:“还请先生劳心了。”

老先生叹了一口气。

晓星尘把老先生带回白雪观,又嘱咐小童在宋子琛的茶水中下了安神散。他看好友已无知觉。躺到挚友边,“劳烦先生了。”

老先生微微的摇了摇头。又叹了口气。

到晓星尘再次醒来时。他睁开双目,却满目漆黑。他伸手摸上眼睛,那里只剩两个空眼窝。和一层白绸。

“星辰,你醒了先喝些热粥。我们已经回来清河。你好友有道童照看,你且先在我这儿养着。”

老先生将粥饭送到晓星尘嘴边。晓星尘闻言回神道:“多谢先生大恩。星辰当结草衔环以报先生,仁心妙手。”

老先生看着对他作揖的晓星尘。又好像看到了几年前救他的少年。老先生眼眶已热“孩子,苦了你了。”

晓星尘在清河养了一个多月。也习惯了盲目的生活。又跟着老先生处学了许多医理。他恢复的七七八八,就辞别了老先生。清河虽好。却终不是久留之地。

晓星尘离开了清河也未回金氏,未回白雪观。倒是一个人去了许多地方夜猎。他每每听闻何处有少年恶鬼。每次必至。却也每次失落而归。他暗自笑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。

过了三四个月,他遂一只恶鬼辗转数日。最终将他斩杀,在一个叫义城的地方。

晓星尘在那里的义庄落了脚,上街想要买些吃食。却不想遇上了欺凌少女的恶霸。他将少女从恶霸手中救下。那少女却摸走了他的钱袋。晓星尘哑然失笑。将钱袋赠予少女。有教导她许多道理。

少女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跟着他。晓星尘无法拒绝。就带了少女回自己落身的义庄。少女也不嫌晦气。她缠着晓星尘一口一个道长哥哥的叫着。她告诉晓星尘,自己叫阿菁。生来白瞳,被父母丢弃。一个人无依无靠,靠乞讨和“寻找钱袋”过活。一直漂泊无依,恰巧这次遇上了晓星尘,小姑娘就再也不愿离开了。

晓星尘听完了她的经历。微微叹气,也就收留了她。

阿菁和晓星尘在义城生活了五六日。也倒是熟了。鉴于少女不方便长路流离。晓星尘就带她在义城落了脚。

两人每日帮人除些邪祟,拿些柴米油盐钱。倒也过的惬意。这两日,两人除了一只水鬼。回去时阿菁一直吵闹,脚疼要道长背着。晓星尘无奈只得背起了她。

两人没走了几步,晓星尘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。皱眉道:“阿菁。你闻到一股血腥气没有?”

阿菁看了看四周。地上的草丛中有一个黑衣少年浑身是血。她从道长肩上跳下来。只装作是被少年绊倒“哎呀,道长不得了了,这儿有个人。他身上有好多血。”

晓星尘闻言立即走上前去。探了探少年的脉门“阿菁,你先把他扶下来到我背上。我们带她回义庄”

阿菁闻言心想。道长再带一人回去,那我怎么办?阿菁不愿再想,道:“道长,他应该是死了,我们把他埋了吧?”

晓星尘皱眉“胡闹,我方才看他脉门。还有一息尚存,你快把他扶过来。我们先将他救醒,再领自行离去。”

阿菁委屈的扁了扁嘴,转念一想。只是把他救活,又不让他留下来。

便把少年扶了上去。晓星尘背着少年,他很清瘦,好像没有重量。不知怎的,竟想起了薛洋。

三人回了义庄,晓星尘要去集市寻一味止血药,阿菁便烧了水替少年擦身上的血污。

阿菁一边擦一边骂“坏东西,占了我的道长,还要姑奶奶伺候你。”

她为少年擦净了脸。看那少年竟生了一张极好的皮囊。

晓星尘回来帮少年止血喂药,如果他双目未盲,定会大吃一惊,这人就是他挚友盲目。他寻了已久的仇人薛洋。

他帮少年包扎好就寸步不离的守着。生怕他再出什么问题。

薛洋被聂明玦刺了一剑,昏倒在地。本以为自己再无生还之机。可他再睁开眼。入眼的尽是蒙着白绸的晓星尘。

他以为还自己已死,这是幻觉。

晓星尘察觉到薛洋动了,问道:“你醒了,你感觉怎么样?伤口还疼吗?”

薛洋张口问道:“这是哪里?”

他的声音因重伤嘶哑。听不出从前清亮的少年音。

晓星尘也不疑有他,道:“这里是义庄,我与小妹把你背了过来。你已经昏了两天了。”

薛洋发现,晓星尘竟然认不出他是谁。扯起嘴角笑了。又想晓星尘哪来的妹妹?他转头一看。有个白瞳的小女孩在门口立着。好像也是个瞎子

他对晓星尘道:“谢道长搭救之恩。”

晓星尘无话再说,嘱咐薛洋再睡一会儿。就带了阿菁离去。

薛洋躺在床上想。这或许是个好机会。

薛洋养了几日,便可下地行走。再过几日已是大好。他为自己编了一个落难散修的身份,倒也骗得晓星尘信任,只是阿菁人对他怀有极大恶意。薛洋伤好了,也没再离开。

这倒惹得阿菁大闹一通。

薛洋告诉晓星尘自己单名一个阳字。晓星尘笑问:“可是太阳的阳?”薛洋也只笑笑不加辩驳。

三人在义庄生活了一段时间,每日薛洋阿菁吵吵闹闹。倒也过得生动有趣。

这日三人去集市买菜。那小贩看晓星尘盲目,刻意给他缺斤少两。薛洋抽出降灾在小贩脸上拍了拍。那人便吓得面如土色。阿菁看到了全程。又看薛洋笑得露出了一对小虎牙极为稚气可爱。那剑却架在人脖子上。不由打了个冷颤。

小贩吓的发抖。足斤足两的给了菜。还搭了三只苹果。晓星尘回去的路上一直说着这小贩今日如此客气,下次还到他这里。

薛洋笑道:“道长开心就好,下次我还和你一起来。”

三人在路上没少受人指点,有几个妇人竟笑出声说他们。两个瞎子,一个瘸子。阿菁气不过与人吵嘴。

薛洋也同她一起。晓星尘道“阿阳,阿菁,我们回去吧,不要与人争执。”薛洋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拉了还在要吵的阿菁要走。

阿菁骂的正欢,又想起薛洋那把剑。就乖乖的随他回去。

三人回到义庄已是傍晚时分。吃过饭,围着小桌子闲聊。薛洋掏出降灾削了三个兔子苹果。

笑眯眯的递给阿菁和晓星尘。晓星尘笑言:“这苹果定时玉雪可爱。”

阿菁捧着苹果,骂了薛洋一句“坏东西,谁要吃你的苹果?”

薛洋伸手要把他的苹果抢过来道:“小瞎子。不吃就给我。你护什么啊?”

阿菁三两口吃掉苹果,道:“我就吃,姑奶奶气死你个坏东西。”

薛洋作势要打她,晓星尘忙笑着拦了下来。

吃罢苹果阿菁吵着要听故事。薛洋也跟着起哄,晓星尘拗不过两人,讲了自己师姐藏色散人的故事。薛洋听的只打哈欠,阿菁也吵嚷着没听够,晓星尘无奈道:“我就说了,我不会讲故事。”

阿菁又开始缠着薛洋,薛洋无法,道:“我给你们讲一个我小时候的故事吧。”

他讲到少年被痛打一顿。回去又被打,就收了声。阿菁和晓星尘听得入了迷。他忽然停了下来。阿菁催着要他讲。薛洋道:“不讲了不讲了,没意思。”

阿菁无奈,又说起了故事“你们讲的故事不好,太让我难受了。如果我是那个小孩子。姑奶奶,我就打回去。”

阿菁一边说,一边舞动手臂。晓星尘笑道:“好了好了,故事也听过了,快去睡吧。”

晓星尘躺在棺材里,还想着薛洋小时候的故事。对少年多了几分怜悯,微微的叹了口气。

第二日,薛洋醒来已是日上三竿,他看到桌子上有颗糖。心中微微一动。

薛洋将糖收起来到院子,晓星尘正在摆着早饭,阿菁在一旁烧火煮粥。见薛洋刚起,骂了声:“坏东西,你懒死了。还不快来帮姑奶奶烧火。”

薛洋给她一个暴栗。

撑着脸问晓星尘“道长,那颗糖,可是你放的。”晓星尘微微顿了一顿,昨日少年的故事。让他想起了薛洋,对少年又升了几分怜惜。“是。今后你大可不必发愁无糖了。”

薛洋听晓星尘调侃他,也笑了。

三人吃过饭,又去了趟集市,买了些材料,要修补屋顶。薛洋上了屋顶,晓星尘在下面递东西。很快就修好了屋顶。

晓星尘今日要去夜猎。前些日子,因为薛洋到来,已是很久没有出去过。

薛洋看他拿着霜华要出门,问道:“道长这是要去哪里?”

阿菁手舞足蹈的“你懂什么!道长要去打妖怪。道长可厉害了。这样这样。咻咻!”

薛洋眯起眼:“小瞎子,你又看不到,怎么知道道长厉害?”阿菁愣了愣神,骂道:“你这坏东西,姑奶奶我看不到也知道道长是最厉害的”薛洋不再问她,上去拿起了降灾又要抱晓星尘的霜华:“道长,我再不济也能帮你拿剑,你就带我一起去吧。”晓星尘笑了:“这可不行,你一开口我就笑,我一笑,剑就不稳了。”

晓星尘到最后还是没能经住薛洋软磨硬泡带了他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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